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彆打工了,做我老闆娘吧 民宿日記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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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句梧桐美,種滿南京城”

這是民國那個風雨飄搖的年代留給南京的一句浪漫的咒語。

每到五月份,參天的梧桐樹支起它粗大的白色樹乾,翠綠色的葉子相互摩挲,聲音好像枝頭停滿了鳥,它們嘰嘰喳喳就像是在講述一段戀情。

一座普通民宅裡,宴啟手持一把蒲扇,身上穿了件淡藍色半截襯衫和一條米色工裝短褲。他正戴著墨鏡和帽子躺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曬著太陽。

對宴啟而言這世上最愜意的事,無非有二。

一、家裡百億資產能由他哥哥繼承,而他可以在南京曬一輩子太陽。

二、找一個膚白貌美的小情人摟在懷裡陪自己過一輩子,不離不棄。

現在第一個願望正在實現中,而且很快就會實現,但第二點卻遙遙無期。

原因很簡單,冇人配得上他富家闊少的身份。據他自己介紹,他有個哥哥現在是好幾個工廠的大老闆,彆墅建在京城最顯眼的位置,而在裡麵與他同住的是某市市長的獨生女,他的母親是校長父親經商姥爺從政,是個妥妥的社會頂層家庭,每天一睜眼就是思考怎麼花錢。

可這樣的生活他過膩了,每天吃喝玩樂的生活冇意思,京城太浮躁,他需要找一個安靜寧和的城市來安頓自己的下半輩子。於是他賣掉了價值百萬的鑽石手錶來南京換了一套簡樸民宅安住,時不時的還能接待一些窮遊大學生。

他哥哥因為擔心弟弟時不時打來電話問候,但每次開口第一句都是:“你是不是缺心眼!”

但宴啟卻覺得無可厚非,繼續腆個老臉在這兒養老。

但這件事卻給他在擇偶方麵做了警示,如果不能門當戶對的話,下次他哥再打來電話可能就是“五百萬你倆分手”之類的了。

基於此,很多曾經談過的都不得不分了,或者也是因為宴啟對他們也冇什麼留戀,這裡麵有男有女卻冇一個讓人心動的。

冇有那種兩人牽著手散步,他偶爾抬頭看向梧桐樹,嗅一口木香就能感受到徹骨的浪漫與愛意這種的,一個都冇有。

如果連這都做不到,那還算什麼狗屁愛情!

宴啟這樣想著,手上的扇子猛扇幾下。

幾個大學生安置好行李,在院子裡用宴啟的鍋悶飯做菜,然後襬在桌子上,三五個旅客聚在一起,他們有的不認識卻可以很愜意的坐在一起吃飯。

隻因老闆宴啟是個很隨性的人,連自家的鍋都可以借給外人用。

隻不過……

宴啟掀開墨鏡看了一眼那群人,隻見桌子下麵散落不少垃圾,塑料袋和食品碎屑到處都是。

啊,本少爺最愛乾淨的一個人,就應該找個幫工的!

他想著正要把墨鏡合上,卻突然看見門那邊站著一個少年。

少年戴著一個白色鴨舌帽,身上一件乾淨的白T,拉著一大包行李,流了不少汗。他停在民宅雙開紅漆木門前,朝門裡張望一會兒,高呼道:“老闆招工嗎?我什麼活都能乾的!”

很明顯他以為在裡麵吃飯的人纔是老闆。

宴啟瞄了他一眼,細胳膊細腿的不說,而且手很白一看就冇乾過什麼體力活,這種身板可不適合打工。

裡麵那群人吃的熱火朝天,少年等半天冇人迴應。終於他忍不住了,俯身對宴啟道:

“大爺,能麻煩你進去幫我跟老闆說一聲嗎?”

宴啟:?

少年歪頭,似乎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。

要知道這世人隻要見過宴啟的,對其相貌隻有兩種評價:帥和巨tm無敵的帥。他宴啟這輩子冇什麼優點,除了不嫖不賭之外最拿得出手的就是管家每天早晨一句問好:少爺今天又帥了。

宴啟每次聽見心裡都樂開了花,恨不得變成個螃蟹橫著走。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叫他老大爺。

豈有此理氣死我啦豈有此理氣死我啦。

把宇宙大帥哥認成門口老大爺這是地球人的行為嗎。還是你剛從外星迴來還不適應地球?

“你管我叫什麼?你大爺啊?”宴啟氣一把摘下墨鏡和帽子,簡直想罵街。

少年意識到有些不對,這老大爺聲音怎麼這麼年輕呢?他從兜裡掏出一副紅邊框眼鏡戴上。這才發現和之前看見的虛影大相徑庭,這人分明是個神采奕奕的年輕小夥。

此時身後一個社牛大學生捧出一碗熱氣騰騰的豆角飯,他朝兩人這邊擺擺手。

“老闆!你倆彆傻站著啦,快來剛做好的飯菜!”

少年聽清誰是老闆,暗戳戳握緊了行李。

宴啟,把門“砰”的一聲合上。一回頭卻發現剛剛那少年正拎著行李躡手躡腳的想要逃跑。

宴啟一把把他拽回來,想走?看本大爺不給你個外星人漲漲見識。

“彆急著走呀,看看你大爺我年輕不。”

少年從帽子底下偷看他一眼,不自覺心跳加速。

璀璨的陽光打在宴啟的頭髮和鼻梁上,莫名有一種很囂張的美感。很好看的人,自然又舒適。

那少年看了一會兒,一臉尷尬的壓了壓帽子:“抱歉哈老闆,我眼睛度數高,剛纔一團虛影意外把您認錯了。”

宴啟輕哼一聲,他大少爺脾氣上來,倒不捨得這個小傢夥走了。

“你問剛纔招不招工?”

少年愣了一下,點點頭又搖頭。

宴啟輕笑一下湊近他。

“把胳膊抬起來。”

“啊?”

“我總得檢查一下員工的身體素質吧。”

少年意識到不對,心裡惴惴不安,他總覺得這個男人現在的氣壓好像要把他吃了,好像羊入虎口。

“呃,不了老闆我不打算找工作了。”

宴啟蹲下半個身子,將頭湊到他帽子下麵,一對流晶般的眼睛盯著少年定定道:“一個月八!千!”

少年立馬脫下行李揹包張開雙臂:“您請。”

宴啟一副被他猜中了的表情,開始上手對他動手動腳,捏捏他的胳膊掰掰腿,明明是在檢查他身板硬不硬朗,少年卻有些不自在。

旁邊道上偶爾有騎自行車的人路過,都露出異樣眼光。

宴啟冇怎麼太為難他,隻是捏了捏四肢。

摸完他倒有些詫異,冇想到這少年看起來冇肌肉實際還是挺有料的,雖然比不上那些常年鍛鍊的,但這個年紀就有這些肌肉已經算不錯的身材了。

真是有意思的少年,這麼多肌肉一看就很能乾活,到時候掃地拖地做飯刷碗洗衣服招攬顧客就都讓他乾好了,嗬嗬嗬我真是天才。

宴啟摸著下巴思索完,這才意識到他一直戴著鴨舌帽。

“好吧,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掃地工了,你叫什麼名?”

“唐辛,辛苦的辛。”

唐辛?糖心蛋?

宴啟趁他不注意,一根手指就掀開他的帽子,底下漏出一張白皙的基本冇什麼瑕疵的臉來,一雙桃花眼眼波流轉也很是好看。

整個人看上去就是很乖的那種跳腳羊,一蹦一跳的來給他當勞動力來了。

不過這張臉,宴啟總覺得在哪見過,來不及細想,他帶著少年進了民宅小院。小院桌子上還留著兩碗冇動過的豆角飯。

彼時,宴啟隱約聞到了梧桐樹的清香,綠葉搖晃,光影斑駁。

一小束陽光照射在唐辛的臉上,宴啟拿著筷子盯著他,心跳不知漏了多少拍。

這雙眼睛他應該在哪見過的。

“老闆,你能彆一直盯著我看嗎?挺駭人的,真的。”

宴啟被人一說反而來勁了,夾起一筷子飯送進嘴裡:“老闆就好這一口,你還不讓我看看?”

唐辛一臉平靜的看著他:“看可以,能加錢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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